司马攻
应运而生悄然而逝的批局
一个小小乡村竟有6家批局
我的故乡,广东省汕头市潮阳区成田镇田中央乡,二十世纪30年代,全村人口约3千多人,而旅居泰国的大约有两万多人。田中央乡是一个知名的侨乡,更典型的是,这个小小的村落,先后曾经有过9家批局,而在同一个时期存在、运作的,竟有6家。这6家批局是成昌利、永顺利、德顺盛、协成丰、永振发和泰盛。
有一段时间,批局改称为银信局,但人们都叫批局或批馆,很少叫银信局的。
潮汕地少人多,粮食不足,为了生存,只得漂洋南渡,以旅居泰国的最多。
这些旅居海外的华侨,为了和留在故乡的家人通讯,并把千辛万苦挣得的一些钱,寄给家乡亲人,这些信和钱的结合,潮州人叫批。
起初的批都是托人捎带,后来有专为侨胞带批的水客,但都不大方便。于是,有了批局的出现。
批局是集邮局、银行、镖局于一身的典型行业,这类业务,仅广东、福建、海南 3 省所特有。
20世纪30年代,我的二伯父在泰国,与友人合创,成昌利批局。成昌利批局是"泰国成昌利保险银业燕窝贸易有限公司”的子公司。成昌利批局于民国20年(1931)12月28日开业,二伯父为该公司董事总经理,公司设在泰国曼谷石龙军路义福巷口(目前该地址已成为石龙军路的地铁站)
暹罗银信局公会
1911年,泰国五世皇时代,曼谷有批局58家。
第二次世界大战胜利后,由于侨批业蓬勃发展,兼之政治经济复杂,侨批业有许多共同的问题要解决和应对,因此,全侨性的暹罗华侨银信局公会,于1947年6月1日正式成立。
暹罗银信局公会地址设于成昌利批局三楼。当时曼谷有113家批局,其中潮属占83家,其余广、琼、客、福各属总共30家。
第一届暹罗银信局公会理监事(1947年):
理事长成昌利,副理事长南昌隆,常务兼财政振成兴,常务泰南兴、伦敦,理事永吉安、万兴昌、伍东白、永顺利、熊常兴、广顺利、源泰昌、广泰来、振潮兴、锡碧记。监事:天外天、振泰丰、长兴利、德顺盛、湄光、泰源成、广源。
这里,伦敦、伍东白、熊常兴、湄光为客属,广源是广属,锡碧记是闽属,永吉安是琼属。
第二届暹罗银信局公会理监事(1948年)理事,潮属有:成昌利、南昌隆、振盛兴、泰源亨、永顺利、万兴昌、伦敦、陈炳春、振潮兴、广顺利。客属批局有:伍东白、陈华兴。琼属批局:永吉安。广属批局:广泰来。福属批局:锡碧记。候补:潮属有和合祥、潮源兴、振泰丰。客属有振远。琼属:光亚。广属:同裕。监事:潮属批局有天外天、吴泰安、德顺盛、永兴盛。客属:湄光。琼属:泰源盛。广属:广源。候补:潮属有:光信利、长兴利。客属:金衡隆。琼属:南成丰。广属:新泰祥。
田中央乡的6家批局,有3家获选为暹罗银信局公会理事(成昌利、德顺盛、永顺利)。田中央乡的6家批局在当时,都是规模较大且声名卓著的。
批局这个行业并不是有厚利可图,因为批局必须有总局和分局,运作繁杂,而经营这一行业的并不少。这是因为他们认为开批局是有意义的,对侨胞、侨眷有益的事业。从第一、二届暹罗银信局公会理事名表,可以知道这些理事,都是当时泰华成功的企业家、侨领。
专管侨批的第8邮政局
从曼谷寄往潮汕的侨批,其中的批和银,是分开寄出的。第二次世界大战前,批银是通过曼谷的银行汇往汕头民营银行,也有由钱庄,或一些进出口公司转账往汕头的。
至于批(信)是通过泰国邮政局寄出的。拉玛5世期间,当局发现华侨寄银信回国日益增多,为了规范管理,便于1907年4月1日,在曼谷三聘街,设立了第8邮政局,专门管理批局的侨批邮寄业务,其中的职员都懂中文,且大部份是海南人。(第8邮政局后来迁到石龙军路。)
第8邮政局成立后,对侨批的管理运作,大抵可分为3个阶段,即总包称重收费阶段、总包计件收费阶段和按件贴票再总包寄递阶段。
前两个阶段基本发生在1928年之前。最初,批局揽收的批信只要打包后,到第8邮政局称重,按重量在总包上贴用相应邮资后,便可自行带上前往汕的轮船寄回国内。批局为了让同样重量的总包里能寄更多的批信,就用又薄又小的纸让寄批者写信,使相同重量的总包能够寄更多的批信。后来,当局发现了这一现象,认为有损政府的邮政收入,便印制了一些高面值邮票,让批局在寄总包时,按总包里的批信件数,购买相应资费的邮票贴在总包上。
当了4年批局的小经理
成昌利批局分局设在我的家乡。我的父亲担任成昌利田中央分局总经理。也在这一年,父亲和母亲结婚。那年父亲18岁。
1931年,侵华日军发动九一八事变,侵占中国东北。1937年7月7日,日寇挑起卢沟桥事变,发动全面侵华战争。1939年日军占领汕头,接着潮安、澄海相继沦陷,1940年日军经陆丰进犯潮阳。
父亲为了安全,我们一家5口,迁到一个叫草尾蓝的偏僻小村去暂住。1941年,农历11月的一个早上,父亲从草尾蓝回到家乡批局处理事务。下午5点,日本鬼子进乡抢掠,父亲乘坐单车,怆惶前往草尾蓝。骑单车的是批局里的一名职员,叫马松茂。单车经过一条斜坡小道,慌忙中连人带车翻落在路边的山涧中。
寒冬葭月,水冷风寒,父亲回到家来,第二天就感冒发烧。由于当时潮汕沦陷,药物缺少,父亲的感冒演成伤寒,与病魔纠缠了20多天,终于于1941年农历11月29日逝世!终年28岁!
当年我8岁,妹妹6岁,弟弟十几个月。
父亲去世后,批局里的一大串钥匙,都留在家里,母亲对我说:“娘心痛,到批局去,见到你父亲办公室里的遗物,娘更难受!娘就不去了。你每天早上,上学前把这些钥匙带去批局,打开你父亲的办公室,要刘先生和周先生(刘先生任批局襄理,周先生为司账员)跟你进去,需要打开哪个保险箱,由他们指点,把账簿、现款交给他们,然后把门锁上。下午放学,你到批局去,把账簿和现款拿回房里,并把当天的来往账务,带来给娘查看。”
从1941年到1945年那段时间,我这名“小经理”只负责拿着钥匙,去开经理室房门和几个保险箱,而监管批局财务、账务的是我母亲。同时在刘先生和周先生,真心尽力的襄助下,批局的业务得以正常运作。
直到1945年日本投降,海运开通后,泰国总公司才派一位高级职员,我的族亲马陈章兄,前来担任成昌利田中央分局总经理。虽然我卸下了这名小经理一职,但我还是成昌利批局的小东家,经常到批局去,直到解放后,成昌利批局和其他5家批局相继结束营业。
潮汕沦陷时期的侨批
1937年11月上海沦陷,1939年6月汕头沦陷,曼谷与汕头的海上交通中断,赖以转发侨汇的金融机构不能运作。
如果侨批中断,将对侨眷的生活问题,造成很大的影响。泰国总公司认为事关侨眷生存,必须想办法将侨批安全的,送往家乡交给受批人。
水路交通中断,就走陆路,于是,由专人带着批信和金条,经缅甸进入云南,有时经越南进广西,到达广东的兴宁或绍关。再由田中央乡分局,派员前往接取,然后把金条带到汕头,换成当时市面上流通的货币。
这段过国境、跨边界的路程,是冒着生命危险和财物被劫的风险,而不得不挺而走险的。
批局对每一封侨批,收取的手续费,是依封数计算,而不是以寄款多少来收取的。因此,无论寄款多少,国内的收款人居住不分远近,每封批的手续费都是一律的。
批局对于手续费的收取很少,一点点的绳头小利,却冒着巨大风险,实是很难得。
微型电话局
田中央乡的6家批局,都很团结,平时互相关注,每逢重要事务,都同声相应,同气相求。为了更方便、更快捷联系,共同创办了一个电话局。这个微型电话局,设在一私人的祠堂里,共20多个用户。成昌利批局以及我家中,都装有电话。
当时的电话机,是手摇电话机,机身没有拔号盘,在机的左边,有一手摇柄,如要打电话,就转动手摇柄,总机便收到信号,接线生问明要打给谁,然后把电话接通。
由于当时田中央乡没有电火,电话机必须依靠干电池作为电源。每一架电话机都要有一个超大的干电池,这个干电池有点像一个小型的炮弹壳,它的直径约9公分,高约20公分。
当时电话局有两位接线生,其中一位是马宣平兄。我和宣平兄是至亲,有时到电话局找他聊天,并看他的接线操作。
抗战胜利后,宣平兄来到泰国,1955年进入泰国世界日报,从事新闻工作(当时宣平兄的父亲马灿洪伯,为世界日报的社长)。宣平兄是一位著名记者、编辑,他一直在世界日报工作,到晚年才退休。
特种兵护批队
抗战胜利后,泰国批局的汇款,大部份通过香港作为中转站转往汕头。(也有一些批局是以上海作为中转站的。)
当时治安很不稳定,经常出现抢劫事件。况且从田中央乡到汕头,要经过几次车船交替的转折。一般是早上7点,从批局出发,在溪东堰乘坐小船到练江改乘帆船到棉城(潮阳县城),吃了午饭,便乘联通公司的公路车前往磊口,到了磊口,再搭电船渡海往汕头。
到达汕头已是下午两点,便马上往银行提款,然后在汕头住了一宿,第二天一早,就依原来路线回到批局。
这段三转四折的路程,在当时来说,是很危险的。于是,经6家批局负责人商议后,决定每家批局,各派一至两名职员,同往汕头有关银行提款。然后聘雇部队,押送由银行支出的现金到田中央分局批局,
当时雇哪一支部队,我不知道,只曾见到大约有20多名军人,分别住宿于成昌利和协成丰这两家批局。
聘雇部队押解批银的时间很短,大约只有两个月吧,次数只有4——5次,就不再雇部队押款了。这是因为各家批局的负责人,对这些部队的不信任。当时政治腐败,军队纪律不严,生怕这些雇来的部队监守自盗,因此,雇了几次后,就不再聘雇部队护送批银了。
为了批银的安全,田中央乡6家批局联名,向广东省政府有关部门,申请成立一支护批队。每家批局各选出5名青年员工,作为护批队队员。
不久,这支护批队,便得到省府批准,获得部队番号,队员可以随身携带枪械。
田中央乡6家批局,一开业就购置了枪支,据说枪支最多、最新式的是协成丰批局。
成昌利批局有4支长枪,驳壳(毛瑟,也称盒子炮)4支,曲尺(自动手枪)2支,左轮1支。这些枪械都锁在一个特制的木橱里,并有专人保管。
护批队队员来到汕头,他们走在马路上,警察见到了这些制服整齐的士兵,便向护批队队员行礼。有的队员便举手回礼,有的则不予理睬,有的不单不回礼、不理睬,反而放声大笑。
就这样,使警察有点疑惑,便向上级反映。经调查,确实有这一支部队,但示明对这支部队的纪律必须严加整顿,同时护批队所戴的军帽不合规格。
护批队队员的帽子款式,是属于高级军官戴佩的,因此,下令护批队负责人必从速改正。
经6家批局负责人共商后,决定改变帽子形式,以适合军方规定。並推举协成丰批局高级职员马礼国,为护批队队长兼教官。
马礼国是潮阳县和平乡人,任过峡山、和平乡学校教师。日冦侵华,他投入抗日队伍,担任过排长,由他来陪训这支护批队,该是最佳人选。于是每个星期天,就在田中央乡中民学校前操场,进行训练。
经一个多月的培训,护批队成为一支颇为正规的军队。
国民党政府于1935年发行法币,1942年发行关金,1948年停用关金而发行金圆券。由于恶性通货澎胀,关金、金圆券大幅度贬值。每次从银行提出的钞票,都裝滿兩三个大型麻袋。
我好几次跟着护批队一起去汕头,一路上他们都规规矩矩,没有欺淩霸道行为,搭车乘船都付款买票。不过人家知道是护批的,便处处给予方便。
田中央乡的6家批局,竟有一支获得注册的民间特种部队,这是非常时期、特殊情况下的典型事件。
赶发批挑灯夜战
由护批队押送的批银到达批局后,为了尽快把信和银交到收批人手中,批局的员工就经常挑灯夜战。工作一开始,先要查一查,每一封批寄的是多少款额。当时的侨批信封的左上角,都写着“附X币XX元”字样,会计员把该款额折合为当时流行货市的票值,再由司账员把钞票和批,用绳子捆绑在一起。然后把这些批银分成几条路线,每一条路线都包括好几个乡村。
第二天一早,各路批工(分发批银的工人,等于现在的邮差,也称批脚),交点批银后,使前往各地分发。
神行太保一一批工
批工有异于护批队,护批队穿军装佩带枪支,他们所押送的是从汕头银行提取的那一次批的全部现款,押到田中央分局。批工则是把从批局分配给他们的批信和批银,分发给受批的人。批工没有穿制服,更没有佩带枪支,他们只有一个宽约35公分、长约50公分的灰白色的搭裢。撘裢印着XXX批局或XXX银信局字样。还有一把特大的纸雨伞,有的纸雨伞的竹柄是凿空的,里面藏着一把刺刀。如需要走山路的,就加上一双草鞋。
批工所到之处,都受到乡人的欢迎和尊重,从来没有发生过抢劫批工批银的事。并不是当时潮汕内地的治安特别平静,盗贼劫匪总是有的,但盗亦有道,他们知道这些批银,是侨胞的血汗钱,家乡老幼的活命费,他们从来不抢批银。批工的纸雨伞中的暗藏刺刀,是对付狼狗用的。
批工分为两类,一是常驻的,另一类是临时工,临时工他们都是农民,逢批期才往分批。每家批局的批工多少各自不同,视营业大小而定,当时成昌利批局,有常驻批工4名,临时工有时多有时少。
批工除了分批,也兼收取回批(当时潮汕人叫回批为批仔)。批工分完批银后,便转回来向收到批银的人收取回批。而收到批银的一般人家,家中大都只有妇孺,不会书写回信,大都要央求识字的人代写。有的找不到代写的,就只能用口述,对批工说出家中情况,以及希望等等。一般的批工也识不了多少个字,看还可以,书写就无能为力了。于是,批工都要依靠自己的记忆力,把某一家人所说的某些话,记在心上。
批工都是身体强壮,走路快速有耐力的年青人。
一部侨批史沾满汗和泪
每当批工进入到某个乡村,看见批工的乡民就大声嚷着“批来了!”
有亲人在泰国的乡民,纷纷站在门口等待家批,批工一经门口,便急不可待的问:“阿兄,我家有批吗?”
“有的!”她们便欢天喜地地接了批银,向批工连声道谢走进家门。
如果没有的,她们就很失望,沮丧地走进门去。
据一名批工说:“某一个小村的一户人家,有婆媳两人,儿媳很年轻,每逢批期,她们婆媳俩便站在门前等侨批。但一年多来,都没有她们的批!当她们问:‘阿兄,有我们的批吗?’我心里很难受,低着头放低声音:‘没……没……有,’她们含着眼泪,哑着嗓子道声:‘谢谢!’便进门去了。当我在批局接领批信时,便先查一查这户人家有没有批,但每次都让我失望!每当我到这个乡村去分批,一走近这户人家,心里很不安,我不知怎么安慰她们才好!‘下一班批就有你们的。’这句不知向她们说了多少次的话,我再也没勇气,向她婆媳俩说这句话了。”
那时潮汕地区人民十分穷苦,很多人三餐不继,到泰国过番,目的就是赚钱寄批,以养活一家老小。虽然他们读书不多,但孝悌这个传统观念,深深的铸在他们心中,一到泰国就想寄批。因此,他们跨上码头,就找工作。曼谷较容易找到的是,当码头工人、建筑工人、等苦力职业。由于泰国天气炎热,水土不服,加上体力过度消耗,病死的不少,而家批未寄身先死的也有之!
据泰国潮州会馆辖下的潮州山庄(坟场)的义山记录,义山埋葬的,男性占90%以上,而且20岁至30岁的占60%!
一部侨批史,半部是华侨、华人的汗泪史。
封批夜
“封批”,是分局必须尽快完成的重要事项。
分局要等各路的批工回来之后才封批。当时田中央各家批局所收的批,除了潮汕的潮安、,潮阳、揭阳、普宁、澄海、饶平、惠來七个县外,还有远至大埔、丰顺、五经富、梅县等地。
封批一般都在晚上,批局的员工又要挑灯夜战。首先把各条路线的回批集合起来,清点回批的数目,是否和发出的批的数目相同。接着要各个批工,将那些记在心里的口述,告诉批局里的文书,由文书一一写成回信。批局里的人,叫这一个工作繁忙的晩上作“封批夜”。
“发批夜”的挑灯夜战,是为了尽快把批银交到收批人手里。“封批夜”的挑灯夜战,是为了将回批赶上船期。当时泰国与汕头邮件的往来,只靠海运一途。
第二次世界大战后,曼谷与汕头之间的船期,起初是每月一次,后来是半月一次,再后来是一周一次。因此,如果误了一次船期,就要迟了很多天。
回批迟到泰国,対于泰国总公司的名誉,影响极大。寄批的人认为所寄批银,比别家批局较慢收到,下一次就不再寄这一家而转寄其他批局。况且泰国批局,对一些熟悉的和经常寄批的,都先把批银付出,等到回批到达时,才向寄批者收取。因此,回批越快对总局越有利。发批夜和封批夜,除了点亮了几支气灯,照得如同白昼外,同时也少不了工夫茶和宵夜。
如果发批夜或封批夜的第二天是假期,我就较晚回家。虽然发批、封批,都没我的事,但为了凑热闹,便在批局逗留到晩上9点,才由批局里的职员送我回家。
应运而生 悄然而逝
泰国的批局,对争取华侨寄批不惜余力,每家批局都有几位专为收批的职员,他们沿门到各商店、客戶,询问要寄多少批银给家人。
当时华侨不认字的不少,因此批局都有职员代寄批人写批,人们叫这些职员为“写批手”。
每逄节日,尤其是春节,侨胞寄批,无论是批的數目或批银,几乎比平常多一倍以上,批局的写批手不足应付,就要聘请临时工来替侨胞写批。也有一些懂中文的青年人,到批局义务为侨胞写批的。
在某些年代,潮汕地区的经济收入,有60%是通过侨批而來的,仅1930年,泰国侨胞寄回的批款,就达4000万银元(龙银)。
华侨寄批,不单寄给家属,也有寄与亲戚、朋友、老师、同学的。一封小小的侨批,饱含着忠孝仁爱的传统美德。
侨批不但解決了家属、亲人的生活问题,也为家乡的经济带来了繁荣。
侨批、批局,已成历史,并渐渐在历史中淡出。
批局,在特定的时代、区域、环境,应运而生,在很多人不知批局是什么,而悄然而逝!
(2021年10月9日)